【伞橙叶】临渊羡鱼 上
◆苏沐橙性转if
片段一
唐柔注意前台已经很久了。
那个男人进网吧的时候大概是零点，叶修在前台给他开了台电脑。
打完副本，她对这人是谁也有了猜测，可是这着实有些出乎她预料。
她并没有想过，苏沐橙会是这么……俊美的一个男人。
接水的时候她往那边看了一眼，他正在和叶修说话，水银似的灯光照在他轮廓鲜明的半边脸上，眼角微微勾起来，让人过目不忘的一张脸。
在游戏里的相处中，唐柔已经知道苏沐橙是个修养很好的人，名字虽然女性化，为人处世却很有绅士风度。可是他连相貌都这么出众，便有些让人玩味了，连同叶修也一同变得深不可测，更何况他本来就来历不明。
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呢，说是亲戚显然不像，说是朋友，也不太合适。
这份疑惑一直伴随着她，直到后来唐柔知道了苏沐秋的存在，心里才稍稍有了一点底。
如果是死去的恋人唯一的弟弟，颠沛流离，相依为命，那么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唐柔从容地接受了这个答案。
片段二
挑战赛后，一群人喝的东倒西歪，公会的人掺着魏琛和孙哲平，陈果把他们一一送上出租车，转身就去找叶修，苏沐橙已经扶着叶修来到马路边。
苏沐橙看着并不强壮，扶一个叶修也毫不费劲，虽然大家都胡闹了一晚上，他那种温和体贴的态度却还是一如既往：“老板娘你们先上车吧，我和叶修等下一辆。”
陈果点点头：“那我一会儿去你们房间，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。”
把叶修扶回酒店，夜色已深，苏沐橙把他在床上放好，脱下鞋袜，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。
他今天其实也很累了。
然而心里却又非常充盈，这使他始终保持了一种亢奋的状态，他对嘉世或许还有感情，但是没有留恋，也不觉得任何遗憾。
他跟叶修不一样，叶修太过长情了。
他天性就不容易真正去爱上某些东西。和人交好，只需要微笑和温柔的态度，这是生存的小技巧，跟感情其实没什么关系。
苏沐橙坐在床边，摸了摸叶修的头发，又软又细，头发下面是一双紧闭的眼睛，眉头稍稍皱起，苍白而疲惫，有种平时见不到的孩子气的忧郁。
叶修其实很容易感情用事，这也许是出于他宽容的天性，也许是出于善于对他人感情感同身受的天赋，无论是陶轩还是刘皓，他要是能狠心一点，就不会这么累了。当然，这并不是叶修的错。
门砰地一声被猛然推开，陈果风风火火地进来，扫了一眼屋里的两个人，哎呀了一声，又脚下生风地退出去，把门关上。
两秒钟后，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，脸上颇为不自在，咳了两声：“叶修还醉着呢？”
苏沐橙收回手，微笑着说：“嗯，你刚刚干嘛呢。”
陈果讪讪一笑：“……我也想知道我刚干嘛呢。”
暖黄色的灯光底下，叶修侧卧着，苏沐橙坐在床边，他的手抚摸着叶修的头发，形成一个近似于将他圈在怀里的姿态。
这显然是个保护者的姿势。珍重而温情，而且非常自然，如同曾经这样做过一百次一千次。
陈果有些不安，她觉得那是她不应该看着的东西，那仿佛是存在于另一个世界里，只有叶修和苏沐橙两个人，她一出现，那梦境一般的气氛就消失了。
苏沐橙似乎看出她的不安，温和地笑了笑：“别介意。”
“不介意不介意。”
陈果出门后，在走廊里低头沉思：不对啊，我应该介意什么吗？
片段三
“那么，最后一个问题，请问叶神你的感情生活到底如何呢？”
叶修呃了一声，常先也挺尴尬的，他辩解道：“您也知道，现在大家都爱看点八卦什么的，不方便就不用说了。”
叶修拿出烟盒，抖了几下，一根烟跳出来，他用嘴叼住，点上火，吸了一口，才摇摇头说：“这有什么不方便的。”
常先眼睛一亮：“您这意思是……”
叶修说：“我确实有个对象。”
“是哪位？圈里的吗？”
叶修平淡地说：“他死了。”
兴欣一群人面面相觑，没人敢去问叶修，连魏琛都没去，等叶修下去送常先，一排人齐刷刷扭头看向苏沐橙，苏沐橙也坦荡：“他对象是我哥。”
满座惊呆，陈果想起每次清明节的时候，叶修确实都不在网吧里，可是她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这样。
一堆人支支吾吾半天，唐柔出声，郑重地：“节哀。很抱歉，我们不知道是这样的。”
苏沐橙笑了笑：“没什么，都过去了。”
话音未落，叶修推门进来，见一群人傻呆呆地的望向他，像雏鸟望着归巢的雌鸟，他很奇怪地说：“干什么呢你们，训练去啊。”
兴欣众人鸟作兽散，下午吃过晚饭，苏沐橙去一楼接水，陈果坐在沙发上发呆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苏沐橙也接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陈果问：“他……我是说你的哥哥，他叫什么呀？”
“苏沐秋。”
陈果犹豫了一下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叶修他……就没有想过找别的人吗？”
苏沐橙深深看了一眼陈果，他知道陈果是在为叶修担心，她看上去大大咧咧，可是到底是女性，对这方面天然就比男人更加敏锐，而且，她确实是个少见的好人。
他不愿意骗她，于是诚实地说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片段四
苏沐秋刚死的时候，每次扫墓苏沐橙都会哭，后来也慢慢习惯了，两个大男人愁眉苦脸成什么样子，让苏沐秋看了笑话。
今年照样，两人把一年里发生的事说给苏沐秋听，苏沐橙说，叶修偶尔补充几句，态度都很放松，像是拜访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。
回去的路上，苏沐橙忽然说：“我想起来了，以前我还叫过你嫂子呢。”
叶修一脸镇定：“有吗，你记错了吧。不过苏沐秋这方面的兴趣是挺恶俗的。”
这是什么鬼的嫂子和小叔子对话啊，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自然，这两人是魔鬼吗？
钢铁直女陈果在副驾座默默捂着脸，拼命缩小存在感。
“沐橙，这是你嫂子。”苏沐秋搂着叶修，对苏沐橙说。
“苏沐秋你有病啊？”叶修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腰，苏沐秋也不在意，嘿嘿一笑。
苏沐橙拿着筷子，呆呆看着他俩，一块豆干从筷子间滑落，溅起汤水。
他今天一放学回家，就被哥哥和叶修带出来下馆子，虽然只是路边的苍蝇馆子，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年也吃不到一回的豪华大餐，苏沐秋很豪放地点了一荤三素，还要了一瓶酒，吃到一半，他忽然放下筷子，说了这么一段话。
他没考虑过会出现苏沐橙不接受叶修这种情况，叶修对苏沐橙很好，苏沐橙也喜欢他，换了更亲近的身份，当然只会关系更融洽。叶修以为是他心里高兴想庆祝，他也不会告诉叶修他们那边要是订婚了都要摆酒席的。
一夜之间，他有了男朋友，苏沐橙也有了嫂子，他们都有了新的家人，苏沐秋想不到还会有比这更幸福更值得庆祝的一天。
“等到我出人头地之后，我带你们去最好的酒店，摆一百桌酒席，人人都要祝福我们，所有人都要为我们欢呼！到时候，鲍鱼龙虾，山珍海味，咱们想吃什么吃什么！”
苏沐秋一拍桌子，豪言壮语。
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苏沐橙的理解，叶修是他的嫂子？男人也可以做嫂子吗，男人也可以……和男人在一起吗？
聪明伶俐的苏沐橙只能呆呆的望着他们，他的视线移到对面，苏沐秋喝了点酒，手舞足蹈雄心壮志，半个饭馆的人都看着他，丢人极了，叶修静静坐在他身边，没有注意到苏沐橙，也没有在意别人，他一直微笑着看着苏沐秋。
于是苏沐橙一下子就都明白了。
在明白爱是什么之前，苏沐橙就已经确实地见到了它的面目。
叶修看着苏沐秋的眼神，温暖，喜悦，宽容，宠爱。一心一意。
这个世界上有比叶修的眼神更美丽的东西吗？苏沐橙不曾见过。
在饭馆里吃太多了，让从没有起夜习惯的苏沐橙大半夜也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，回房的时候忽然听见很奇怪的声音，放电脑的工作室没有关门，门缝里透着一丝灯光，他走过去，一眼就看见他的哥哥和叶修在那张单人床上翻云覆雨。
昏黄的灯光下，两人就像两条纠缠的白蛇，叶修的皮肤又薄又嫩，一掐就是一个红印子，他哥哥喘着粗气，抹了一把头发，沙哑地：“叶修，你太骚了……沐橙都要被你吵醒了……操……”
叶修一点也没有平时那种活灵活现的神气，他呜呜哭着，很委屈似的，红润的嘴唇合不拢了，口水都含不住，他两膝着地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几步，消瘦白皙的手刚刚伸出床的边缘，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包住，连人带手一并拖回去。
那个人怎么会是叶修，叶修怎么会有这样的面目。
那个房间里的不是叶修，是一个陌生的人。
苏沐橙退后两步，捂着嘴，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当他躺到床上，躲进被子里时，依然在控制不住的颤抖。
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梦遗，早上去洗裤子的时候被苏沐秋发现，苏沐秋喜悦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，跟他灌输了一堆成年人的生理知识。
苏沐橙勉强回应着，那时候他刚上初中，开始抽条，隐约显出翩翩少年郎的轮廓，然而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，什么也不明白。只是那一刻，他已经预言般感受到了一种隐秘的，成人化的痛苦。
当年苏沐秋领着叶修回家的时候，苏沐橙绝不会想到这个白皙清瘦的少年会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。
他只是没见过他哥能被气成这个样子，居然被这人随便两句话就气的跳脚，这可太新鲜了，苏沐橙坐在楼梯口，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。
两人立刻看过来，苏沐秋对他招招手，介绍道：“他叫叶修，一个吃白饭的。”
那天天色晴朗，晴空万里，叶修身后是一大片美丽的不可思议的天空，叶修如同在油画里的人物，一步步从画布上走到现实里，他伸手摘下苏沐橙头发上的一片叶子，递给他，微笑着说：“你好，沐橙，我叫叶修。”
叶修显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，那种自小耳濡目染的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。
可是叶修从来不提，他们便也不问，三个人紧巴巴的过日子，大夏天也舍不得开风扇，就打地铺，家里两床凉席，一床给苏沐橙，一床叶修和苏沐秋公用。
苏沐秋煎蛋似的在凉席上翻来翻去，实在受不了了，大喊一声撑起身，叶修也正准备起来，两人撞在一起，苏沐秋直接滚到叶修身上。
苏沐橙吓了一跳，磕磕绊绊不是大事，可是苏沐秋怎么现在都没站起来。
“哥？”
“没，没事！”苏沐秋嗖地一下爬起来，头也不回地跑进厕所里。
叶修慢慢坐起来，若有所思地望着苏沐秋的方向，转头对苏沐橙笑了笑，安抚道：“没什么，发神经呢，别理他。”
后来想起来，这也许就是他们两人关系的开端，也许不是。到底如何，除了叶修谁也不知道。
他坐在楼梯口发了一会儿呆，起身走到工作室门口，那张足以作为罪证的小床已经被收起来了靠在墙上，在昨夜之前，这两个人不知多少次借口工作，瞒着苏沐橙，在这间狭小的工作室里暗渡陈仓。
叶修正在电脑面前打游戏，他们代练能挣不少钱，从门口这个角度，苏沐橙能看见叶修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子，这和他的梦境不谋而合。
在此之前，对苏沐橙而言，叶修是他哥哥的男朋友，也是他的另一个好脾气的兄长，他聪明，懒散，强悍，以及锋芒毕露。然而昨夜之后，苏沐橙再也没办法用之前那种单纯的目光看待叶修，他成为了一个欲望的缩影，绮丽而隐秘，将永远笼罩着苏沐橙的少年时期。
烈日当空，苏沐橙却打了个寒颤，罪恶感和恐惧交织在一起，让他脱口而出：“……嫂子。”
叶修一巴掌拍在键盘上，屏幕上的角色抽风似的扭曲了半天，他一脸惊悚地回过头，见苏沐橙低着头支支吾吾，他反而慢慢沉下脸。
“你别听苏沐秋胡说八道，”叶修干脆转过椅子，非常认真，“他就是那德行，我也算栽了，但是你不一样，别跟他学这些不正经的，知道吗？”
苏沐橙点点头，然而那一刻少年心里是颇有些不服气的：
我和我哥有什么不一样，他能的，我以后也能。
片段五
苏沐秋死了有大半个月，这段时间，又要忙苏沐秋的事，还得兼顾刚刚建立的嘉世，他们好不容易抽出空回一趟出租房，把东西运到陶轩新租的房子去。
两人一路上都默契地避开苏沐秋的话题，叶修收拾东西，让苏沐橙去找房东退款，苏沐橙拿着几张票子上楼，推门的动作猛然一顿。
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，叶修在哭。
这段时间，苏沐橙哭的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，常常半夜会忽然惊醒然后无声流泪，叶修这时候就会立刻到他床边来，拍拍他的肩膀，无言地陪伴着他，直到他再次入睡。叶修一滴眼泪都没掉过，他冷静地，以超乎年龄的超然态度处理着一切，少年活泼轻快的面目一夜之间显出钢铁般的冷硬，以至于让觉得他如此冷酷无情。
苏沐橙不止一次听见相熟的大人这样议论叶修，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，叶修也和苏沐橙具有同样的资格去伤心。
苏沐橙不敢发出声音，他害怕看见叶修的眼泪，他悄悄将手贴在门板上，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叶修，就能够给予他安慰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哭出来的。然而唯一清楚的是，这是这段时间，他唯一一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流下的泪水。
他为叶修哭，为苏沐秋哭，也为他自己哭。
他们都太可怜了。
片段六
苏沐橙甫一出道就惊艳世人，无它，他的外貌条件太过硬了，放在娱乐圈也是万里挑一的最顶级的长相，最重要的是他是豪门嘉世的职业选手，队长叶秋不露面，横空出世了个苏沐橙，持币观望的广告商纷纷眼前一亮，堪称久旱逢甘霖。
苏沐橙很早就想过中途辍学，只是叶修不让，最后两人各退一步，约定苏沐橙至少读到高中毕业。
叶修坐在电脑前面，把烟按在烟灰缸里，叹气道：“唉，你这脾气，跟他也太像了。”
那时他们已经接受了苏沐秋的死，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刻意避开，苏沐橙心里一跳，像有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，既疼痛又欢喜，可是这种感情太模糊了，那时的苏沐橙还不能明了。
“沐橙，沐橙！”陶轩快步拦住苏沐橙，“孙夫人只是想看看你，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，闹得大家都抹不开脸。”
看到床上去吗？苏沐橙无声地冷笑了一下，他早知道今天是场鸿门宴。
陶轩被他凌厉万分的眼神一扫，心里一凛，他没想过这个跟在叶修身边，乖巧懂事的小弟弟竟然会露出如此强硬的一面。很多时候，叶修在台上发言，苏沐橙只要跟着点头就行了，他从不发表自己的意见，只负责替叶修出现的场合增光添彩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，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苏沐橙关系闹得这么僵，他主动退让一步：“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，不好意思，沐橙你大人有大量，别往心里去。”
苏沐橙冷冷地：“你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苏沐橙回去就洗了澡，然而他始终还觉得自己皮肤上残留着那个中年女人的香水味。诚实地说，那个女人保养得当，风韵犹存，调情的手段也足够高端，她确实让血气方刚的苏沐橙起了反应，然而这一事实更让苏沐橙厌恶，甚至对自己都产生了一些失望的情绪。
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，他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有点轻微的洁癖，平时不明显也没有人发觉，只有叶修知道一点。
他又往自己脸上泼了一把凉水，镜子里面映着一张滴着水的面无表情的脸，英俊吗？大概吧，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他，这确实带来了很多方便，然而对苏沐橙来说它的价值也就仅此而已了。
他困兽似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，心里烦躁，干脆出门散心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已经不自觉溜达到叶修门口。
他来找叶修干什么，他根本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叶修。
他转身准备回去，差点叫出来，叶修端着杯子站在他身后，走道上雪亮的灯光照着他的脸庞，既惊讶又迷惑：“沐橙你干什么呢，不是和老陶出去吃饭了吗？这么早回来了？”
“……嗯，吃完了。”
叶修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，最终什么都没有说。苏沐橙认为这是叶修尊重他人的表现，他很少过分地关心别人，如果你坚持认为自己不需要帮助，那么他也一定不会干涉你。
“要进来吗，我看你像是想找我。”叶修一手拿杯子，一手推开门，苏沐橙迟疑了一下，跟着进去了。
屋里乱糟糟的，叶修轻车熟路坐到电脑面前，一指床示意苏沐橙随便坐，苏沐橙靠在床上静静看着叶修，他专注的侧脸，雪白的脖子，灵巧而修长的手指，一切都和过去一模一样。除了身边少了一个和他肩并肩的少年。
听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，苏沐橙心里奇异地安稳下来，他的成长过程里总是伴随这样的声音。
他做了个很奇怪的梦，梦里面他见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，不知道怎么了，他竟然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，漫无止境的下坠，下坠——
然后他就醒了。
他的第一反应的是看了一眼自己，然后看了一眼身边。
很好，他没丢什么人，叶修也根本没和他一起睡，估计打了一晚上游戏，现在去吃早饭了。
他竟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失落。
他没精打采地抓了抓头发。
tbc
Q请问是什么促使你写出这么ooc的一篇文？谁给你的勇气，梁静茹吗？
A当然是下啊，我保证只要看过下就不会有人计较这一篇的ooc，因为下比上ooc一百倍！！
沐橙如果不是沐姐姐而是沐哥哥的话，那挺多情节其实都不一样了，比方说不会和老板娘小唐那么亲密啊，两个大老爷们儿的事老板娘也不方便掺和呀，陶轩也会稍微忌惮他一点啊之类……反正都是性转ooc，有些细节就不要计较了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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